安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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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然
39、安然
在宴會正式開始前，最受關註的人裏自然包括沈覆。
他的身份自不用說，長得挺拔俊俏，人也是一等一的上進，早已是京裏出名的貴公子，如今剛剛又有了升遷，自然是所有夫人眼中最搶手的香餑餑。
是以沈覆剛一進園子，就覺得好像所有人都在看自己。
他偷偷地扯了一下身邊的沈南星，低聲道：“二叔，我怎麽感覺今兒這園子裏有點怪啊？”
沈南星本是不想來，可家裏父兄嫂子叨叨個沒完，他實在頂不住也就來了。此時聽了沈覆的話不由一凜，今兒可是鎮國公府主辦的宴會，可不能出什麽岔子，當下順著沈覆的眼神四下裏仔細地打量起來。
沈南星雖然容貌極好，可偏偏總是不茍言笑，日常就是冷著一張臉，除了對上親近的人，跟誰都是連說話都吝嗇。加上他常年在軍中，一身戰火淬煉的冷厲氣質更是叫人退避三舍，膽子小的被他瞪上一眼恐怕都要失眠的。
所以沈南星冷著臉掃視一圈下來，基本上周圍就鴉雀無聲了，眾人都壓低了聲音，有些甚至紛紛走開。
沈南星微微蹙眉：“沒什麽，我以派了人加強守衛，不用擔心。”
沈覆想了想道：“二叔，我去看看湘兒，這丫頭瘋慣了，我不大放心。”
沈南星點點頭，又問：“大殿下幾時到？”
“怕是還要等一會。”沈覆擡頭看天，“從梗子莊過來，還得進城，沒那麽快。”
兩人各自分開，沈南星避開人群，獨自往後面花園去。
鏡園分南北兩片園子，中間以一到溪水分隔，南邊和北邊從面積到精致都互成鏡像，因此得名鏡園。這種設計建造的園子，在當下可以說是獨一份，因此鏡園之出名，首在其園林，其次才是每年一次的宴會。
南邊是主人院落，沈家人來小住，此時準備宴會調度一切，都是在南邊的主院。沈覆便是往這邊來。
北面則是專供客人游樂賞玩的，院落精致的布置和南邊類似，只是因為鏡面效果，所以左右是反著的。
北邊的花園除了今日的重頭戲菊花，後面還有一個苗圃，裏面也有很多其他種類的花卉。只因今日名為賞菊，雖然也開放游玩，卻並沒有人過來罷了。
沈南星一路便是往這裏來，他素來喜歡清靜，而且不大喜歡菊花，便想著到這裏安靜安靜。
推開竹籬門，沈南星徑直往最深處的一小片竹子過去，他知道那裏有一處可以歇腳的涼亭，景致不錯又少有人打擾。
只是盤算的很好，到了亭子前面才發現竟然也被人給占了。
顧安然帶著兩個小丫頭正在亭子裏吃水果，一臉的享受。
沈南星在亭子外頓住腳步，目光落在顧安然身上，柔和而專註。他沈默地站了一會，忽然想起什麽似的，轉身離開。
才剛走出兩步，顧安然便發現了他，歡呼一聲從亭子裏跑了出來，一面笑著，一面喊他：“小星叔叔！”
沈南星輕輕嘆了口氣，轉過身時神情已不由自主地柔和起來，他彎腰張開雙臂，小心地護著跌跌撞撞沖過來的顧安然，聲音輕緩而無奈：“別跑那麽快，小心一點。”
顧安然不管不顧地跑過來，仰頭去看沈南星：“小星叔叔，然兒好久都沒見你了，你想不想然兒啊？”
“想的。”沈南星說著便將她抱起來，往亭子裏走，“然兒長高了，也更結實了些，比夏天時更好看了。”
顧安然甜甜地笑：“我每天都有跟著師父練功的！前兒還跟大哥去了埂子莊，見到了沈大哥給大殿下的那只小白狼，可好看的！哎，小星叔叔你怎麽沒去啊？”
沈南星微微勾唇，把她放在撲了軟墊的石凳上，捏了捏她的小臉蛋：“有些事要忙，原是想著要去的。”
顧安然點點頭，從桌子上拿了一個小盒子，打開蓋子推給他：“小星叔叔，給你吃這個，無花果。”
沈南星有些驚訝：“你不是不愛吃無花果，怎麽還帶了這個？”
“給你帶的呀。”顧安然笑瞇瞇地說，繼續拿起剛才吃的橘子，“我知道你不喜歡人多的地方，如果提前到了肯定會來這。反正帶著也沒有多沈，小星叔叔，你快吃呀。”
沈南星捏了一顆無花果含在嘴裏，甜甜的味道彌漫滿口，也漸漸落盡心中。他人雖冷清，可其實平素最甜食，只是因為顧忌面子不好多吃，也只有最親近的家人才知道他這個癖好。
顧安然也只是見他吃過一次無花果幹，想不到這小丫頭竟然就記在了心上。
沈南星瞇了瞇眼睛，一時間心裏竟也起了紛亂，好似原本平靜無波的水面被投下一顆石子，漣漪不停地擴散開來。
顧安然乖巧地吃著橘子，偶爾擡頭和他說兩句話，也不過是問些平日裏的事情。
沈南星的話不多，顧安然就會告訴他自己又念了什麽書，見了什麽人，繡了什麽東西，甚至在別院裏跟著沈覆在山裏抓兔子都能細細地說上好多。
沈南星聽得很認真，不時地點點頭，又是甚至還會勾起唇角微笑，偶爾也插言問幾句。
不知不覺地沈南星面前的無花果幹已經見了底，他有些遺憾地收回手，剛要說話便聽腳步聲傳來，不由得起身走出了亭子。
來人是他的貼身侍衛冷風，見到沈南星便拱手道：“二爺，四殿下陪著烏頓王子來了，大爺已經出迎。”
沈南星點點頭：“大殿下到哪了？”
冷風道：“歸一傳話時他們已經進了西城門，估摸著再有一炷香的功夫也該到了。”
“宮裏有消息嗎？”沈南星又問。
冷風回道：“皇後娘娘已經出宮，淑妃去了禦書房，好像是打定了主意要把皇上也拉過來。”
沈南星“嗯”了一聲道：“知道了，我待會過去。”說著只覺得衣擺動了動，低頭正對上顧安然的一雙杏眼。
“嗯？”沈南星笑了下，“然兒有事？”
顧安然從懷裏掏出一張粉箋，擡手遞給他：“下個月我生辰，小星叔叔你能去我家嗎？”
“十一月初九，然兒十二歲了。”沈南星隨口說著接過小箋看了一眼，讚道，“然兒的字越發有風骨了，頗有你爹顧大人的品格。”
顧安然見他記得自己生辰，喜笑顏開地點頭：“我練了許久呢，小星叔叔，你要記得帶禮物，好嗎？”
沈南星彎腰揉了揉她發頂上可愛的雙髻，滿眼都是寵溺：“早就備好了，到時拿去給你，你必是喜歡的。”
顧安然高興得不得了，一個勁的點頭，她笑的時候兩顆小虎牙露出來，平添幾分俏皮活潑。
沈南星也笑了笑，收好小箋，又叮囑道：“你娘應該就在北院的芷薇閣和女眷們都在一塊，你待會就直接從後面繞過去，別走前面的菊苑，記得住嗎？”
顧安然點點頭：“我娘也是這麽跟我說的，小星叔叔你放心，我知道怎麽做。”
沈南星見她忽然又一副小大人的樣子，不由好笑，轉頭又細細地叮囑那兩個侍女一番，才看著她三人離開。
冷風道：“二爺放心，咱家暗衛沿途都有布置，顧小姐不會有事的。”
沈南星點點頭，望著顧安然的背影道：“找人以後專門跟著顧小姐，有任何事及時報我知。”說著，便整了整長衫，“走吧，好戲也差不多開場了。”
沈南星趕到菊苑時，四皇子葉楚正和烏頓聊到高興處，兩人哈哈大笑，身邊圍著的一圈人也跟著笑起來。反倒是沈覆也在旁邊，並未見多少表情，頗有些格格不入的樣子。
見沒人註意到自己，沈南星示意冷風到外面候著，自己瞅著沒人的空當，往裏面走去找兄長。
沈東林正在雅室裏陪著顧寒林喝茶，他二人名字裏都有個“林”字，也因此顧寒林年輕時初入官場便和沈東林相識，誰料二人志趣相投，竟然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。
兩人各自成家之後，兩人的夫人關系也很好，以至於，顧安誠和沈覆都做了葉棽的陪讀，兩家關系便越來越親近起來。
沈南星進來，先與兩人見禮，落座後便和沈東林說了宮裏的情形，還有葉棽快到了。
顧寒林嗤笑一聲：“我猜陛下肯定來，為了那十二個美人，不想來也得來。”
沈東林沒好氣道：“你堂堂宰輔，能不能說話註意一點？”
顧寒林白他一眼，饒有興致地問他：“那你說陛下來不來？”
“那肯定來呀。皇恩浩蕩，再說了。”沈東林笑瞇了眼，“有淑妃娘娘在，不來才見鬼呢。”
顧寒林點頭：“有見地有見地。”
沈南星嘴角抽抽，心道你們誰也別說誰好嘛！
說話間，外間來報，說是皇後娘娘駕到，眾人於是出迎。
以四皇子和沈東林為首，眾人還未走到大門，又有禁衛軍飛馬來報，說是皇上和淑妃娘娘也到了。
這下沈皇後也下了車駕，率眾人一同迎候聖駕。
景帝的儀仗在鏡園外停下，他牽著淑妃的手走下馬車，後面的車駕上走下來的則是怡和公主。
眾人見了，便皆下拜山呼萬歲。景帝叫平身後，淑妃帶著公主又給沈皇後行禮。
一番行禮寒暄後大家站定，景帝正欲進去，便聽不遠處有車馬的聲音，原是葉棽姍姍來遲。
是的，二叔就是鋼鐵直男，歡呼！撒花！（什麽，西皮的年紀？不存在的~。~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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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了，既然都已經在寫了，那就更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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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南星微微勾唇，把她放在撲了軟墊的石凳上，捏了捏她的小臉蛋：“有些事要忙，原是想著要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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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南星有些驚訝：“你不是不愛吃無花果，怎麽還帶了這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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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風回道：“皇後娘娘已經出宮，淑妃去了禦書房，好像是打定了主意要把皇上也拉過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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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南星彎腰揉了揉她發頂上可愛的雙髻，滿眼都是寵溺：“早就備好了，到時拿去給你，你必是喜歡的。”
顧安然高興得不得了，一個勁的點頭，她笑的時候兩顆小虎牙露出來，平添幾分俏皮活潑。
沈南星也笑了笑，收好小箋，又叮囑道：“你娘應該就在北院的芷薇閣和女眷們都在一塊，你待會就直接從後面繞過去，別走前面的菊苑，記得住嗎？”
顧安然點點頭：“我娘也是這麽跟我說的，小星叔叔你放心，我知道怎麽做。”
沈南星見她忽然又一副小大人的樣子，不由好笑，轉頭又細細地叮囑那兩個侍女一番，才看著她三人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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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沒人註意到自己，沈南星示意冷風到外面候著，自己瞅著沒人的空當，往裏面走去找兄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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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各自成家之後，兩人的夫人關系也很好，以至於，顧安誠和沈覆都做了葉棽的陪讀，兩家關系便越來越親近起來。
沈南星進來，先與兩人見禮，落座後便和沈東林說了宮裏的情形，還有葉棽快到了。
顧寒林嗤笑一聲：“我猜陛下肯定來，為了那十二個美人，不想來也得來。”
沈東林沒好氣道：“你堂堂宰輔，能不能說話註意一點？”
顧寒林白他一眼，饒有興致地問他：“那你說陛下來不來？”
“那肯定來呀。皇恩浩蕩，再說了。”沈東林笑瞇了眼，“有淑妃娘娘在，不來才見鬼呢。”
顧寒林點頭：“有見地有見地。”
沈南星嘴角抽抽，心道你們誰也別說誰好嘛！
說話間，外間來報，說是皇後娘娘駕到，眾人於是出迎。
以四皇子和沈東林為首，眾人還未走到大門，又有禁衛軍飛馬來報，說是皇上和淑妃娘娘也到了。
這下沈皇後也下了車駕，率眾人一同迎候聖駕。
景帝的儀仗在鏡園外停下，他牽著淑妃的手走下馬車，後面的車駕上走下來的則是怡和公主。
眾人見了，便皆下拜山呼萬歲。景帝叫平身後，淑妃帶著公主又給沈皇後行禮。
一番行禮寒暄後大家站定，景帝正欲進去，便聽不遠處有車馬的聲音，原是葉棽姍姍來遲。
是的，二叔就是鋼鐵直男，歡呼！撒花！（什麽，西皮的年紀？不存在的~。~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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